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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炷香時間過去，蕭府可算起火、開鍋，薛晴羽已從大門離去，又換了女裝，自後門回來。
“你未免過於小心了些。”蕭清鶴說著，給薛晴羽夾了一大塊肉。
薛晴羽看了蕭清漪一眼，沒急著說心裏話。
“小心駛得萬年船，你信不信，蕭府附近定有聖上眼線。所幸府上只有清漪在，若有別的仆從，我壓根兒不敢來。”
蕭清漪取了梨花釀，給兩個人滿上：“薛姐姐快嘗嘗，這是蕭哥哥親自釀的。按照書上方子，和你上次帶來的梨花釀對比，足足泡了一個月呢。”
薛晴羽詫異地小撮一口，唇齒生香，梨花和白酒巧妙地融合在一起，的確是她喝過最好的梨花釀。
“蕭清鶴，我發現但凡你好好做的事，都可以做到最好，真是個怪才。”
蕭清鶴滿臉欣慰：“你喜歡就好，我往後，就按這個方子，一直釀，你有需要，盡管來取。”
蕭清漪照例識趣地快速用完午膳，將小廚房留給二人，薛晴羽可算開啟了話題。
“方才來的是商安楠，說來奇怪，你和舒寄柔都升了，唯獨他沒有。”
“他是商籍的遠親，本是要負連帶責任的，看在他平日裏處事認真，編寫書冊工整無誤，這才未罷黜官職，只可惜，日後晉升無望了。”蕭清鶴感慨。
“想來，也是你在聖上跟前替他美言了。”薛晴羽話鋒一轉，“所以，你近日讓他尋找定武侯造反案的卷宗？”
蕭清鶴楞了一下：“你看到卷宗了？”
“蕭清鶴，我提醒過你，此事要反抗的，是皇權。”薛晴羽一臉擔憂。
蕭清鶴慢悠悠將煮好的肉放在薛晴羽碗中：“所以，我從現在起，就會開始規劃。薛晴羽，你相信我嗎？之後不管發生什麽事，都會相信，我會以你和大義優先嗎？”
薛晴羽看著蕭清鶴眼底閃爍的堅定，情不自禁地點頭。
“那便好，眼下有一件事，需要你幫我取得聖上的信任。”
薛晴羽聽完蕭清鶴的計劃後，直接拍桌子：“不行！太危險了！”
“兵權，是聖上第一大忌，第二忌，便是望月樓這種江湖門派。說到底，聖上之所以信任我，無外乎我一無背景，二不結黨，三，提出的政策皆滿足中央集權。聖上最討厭的，便是失控。若我擁有舍生取義的決心，不顧自身安全也要替他除去心頭大患，他必充分信賴於我。而且，動作要快，待下一個蕭清鶴出現，我未必再有用了。”
薛晴羽震驚於蕭清鶴的分析：“原來蕭大人平日裏雲淡風輕的樣子，全是偽裝。”
蕭清鶴端起酒杯：“那麽，薛掌印可願與虎謀皮？”
薛晴羽用酒杯輕碰蕭清鶴的酒杯：“卻之不恭。”
酒足飯飽，薛晴羽提出要檢查蕭清鶴身體的恢覆情況。
“脈象沈穩有力，看來恢覆得不錯。”薛晴羽安下心來。
蕭清鶴追問：“那可以請你幫忙捉住‘鬼師傅’嗎？”
“鬼師傅，據說是樓主望月的左膀右臂，只清明、中元、立冬出來行動，平日裏專肆樓內大小事務。每逢鬼月，專擊殺樓眾長期無法殺死的目標，武功高強、神出鬼沒、擅於用計。”
薛晴羽斜眸蕭清鶴：“你怎麽就肯定，鬼師傅的目標是你呢？”
“也可能是你，誰知道呢？煩請薛掌印利用職務之便，讓東緝事廠將我中元回老家滁州的消息散出去。”
薛晴羽皺眉：“嗯，我亦會提前埋伏好，護你安全。但你必須答應我，不允逞強。”
“放心，我尚未替你謀劃平反一事，怎會輕易死去？”
薛晴羽蹲下來，取出藏匿在靴子裏的匕首：“你拿著，防身用。”
蕭清鶴看著鐵鞘上雕刻的精美梨花，伸手撫了撫：“你還真是喜歡梨花。”
“害，很多東西都是趙舒和裴俊達準備的，投我所好罷了。”薛晴羽不放心，又自蕭清鶴手中奪過匕首，親手放入蕭清鶴靴子裏，“你若不愛惜自己，往後我再不會與你合謀。”
“好了，今日你已反覆提幾遍了！”蕭清鶴一把抱住薛晴羽，“即便為了你，我也會愛惜自己的，現在我不再是一個人了。”
薛晴羽今日未在蕭府過夜，回去便取出京城和滁州堪輿圖，仔細標記部署。鬼師傅之所以被稱為“鬼”，自然有道理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薛晴羽心臟“突突”直跳，左眼皮也一直亂竄。她準備屆時打頭陣，緊緊跟隨蕭清鶴。
到了中元節前一日，趙舒一百個不放心，反覆檢查薛晴羽的裝備。
“梨花落、弓箭、護膝……掌印，匕首呢？”
“我給蕭清鶴了，還有，你不用跟著，萬一我明日子時還未回來，你再去東緝事廠找吳威求助。”
趙舒預感也不太好，無奈主子已經安排好，不敢多言，只得恭敬地目送薛晴羽離開。
薛晴羽暗中安排了朱效，又讓孫梧安排了兩顆人，在京城至滁州途中埋伏。薛晴羽則偽裝成馬夫，和蕭清鶴共進退。
蕭清鶴坐得離門簾極近，和薛晴羽僅一簾之隔。
“晴羽，你為什麽不躲在暗處？如此冒險的位置，我真的很擔心。”
“待會兒就出京城、到小路了。我最擔心的是密林，你可得把嘴閉上，免得影響我的聽覺。”
一入密林，溫度驟然降了幾分，兩側高大的柏樹在道路投射陰影，遮掩大半去路，愈顯詭異。
薛晴羽駕著馬車，速度減緩，屏氣凝神聽四周動靜。
“唧唧”——鳥兒的聲音自樹上傳來，薛晴羽一個激靈，勒住韁繩，讓馬兒處於慢走狀態。
蕭清鶴裝模作樣：“馬夫，怎的走這麽慢？”
“林子裏黑，怕走急了看不清岔路。”薛晴羽也努力配合蕭清鶴，裝作一切如常。
還有五米左右，到達一處十字路口。薛晴羽看著漆黑的前路，心裏發慌。馬車正欲左拐，鳥兒的叫聲驀的消失，薛晴羽屏住呼吸，很快聽到後方襲來的風聲，那是暗器在快速移動！
“小心！”薛晴羽大喝一聲，抽出梨花落，精準打落飛鏢。
暗處四個方向分別有黑影襲來，埋伏好的東輯事廠眾人亦紛紛出動，將馬車包圍起來，嚴防死守。
“先找鬼師傅！”薛晴羽一聲令下，護在馬車跟前，不允蕭清鶴出來。
兩方廝殺，薛晴羽很快發現，望月樓是有備而來。黑影們步子有序，分明在擺陣。如果說之前薛晴羽聽聞望月樓，覺得十之七八是吟月樓，那麽此刻，更是斷定無疑。
薛晴羽第一次在薛府門前遇到攻擊，也是這樣的對陣。
“孫梧，別管陣法，從南邊開始突破！”
孫梧的武功不遜色，番役們亦是層層選拔而來。可這一次，黑影的武功顯然比襲擊薛晴羽的那次強很多，就連孫梧都很快被擊中大腿，堪堪倒下。
薛晴羽見狀，快速取出銀針，將南邊三位黑影盡數撂倒，幫助其餘番役突圍另外三方位。
這時，樹上飛下來一個輕盈的身影，銀質的面具泛著幽深的光芒，直奔薛晴羽而來。
“少主小心！”躲在暗處的朱效出列，和面具人纏鬥起來。七招過後，朱效落於下風，一掌拍向馬匹。
馬兒受驚，帶著薛晴羽和蕭清鶴飛奔而去，走的卻不是左邊，而是正前方。薛晴羽記得，那是一處山崖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蕭清鶴在轎子裏大喊，企圖了解情況。
薛晴羽一邊控制馬車，一邊言簡意賅：“對方來勢洶洶，我們的人不是對手。為護你周全，我先帶你離開。”
“可我們的目標是鬼師傅！”蕭清鶴不依，卻無能為力。
“你已成功吸引了鬼師傅，但保命要緊。”薛晴羽說完，不再搭理蕭清鶴，拼命勒緊韁繩，讓馬車減速。
馬兒在疾行五公裏後，速度終於降下來，薛晴羽眼瞅著就到了山林。
正在這時，疾風自耳邊拂過，薛晴羽險險避開，耳朵仍是一痛，一滴血落在手背上。
“蕭清鶴，待會兒若情況不對，你就趁我和對方纏鬥，下馬躲起來，聽到了嗎？”
“你要幹嘛！”蕭清鶴擔心薛晴羽，掀開布簾，卻見薛晴羽已經飛遠，附近好幾滴血。蕭清鶴心愈發下沈，不確定薛晴羽傷到了哪裏。
薛晴羽企圖將面具男引得離馬車遠一些，豈料對方看穿了她的心思，離馬車五米遠的地方，便動了手。
幾招下來，薛晴羽驚覺對方招式熟悉，似乎交過手。且對方武功高強，分明可以直逼她命門，卻每逢關鍵時刻便收了手。這叫薛晴羽不得不懷疑，對方的目標是蕭清鶴。
思及此，薛晴羽回頭，剛好見蕭清鶴自馬車上下來。一分心，小腹正中一刀，薛晴羽跌坐在地上。
蕭清鶴看到薛晴羽受傷，腦子一熱便飛奔過來。
“走！滾！”薛晴羽大喝，隔空沖蕭清鶴方向使出一掌，將蕭清鶴彈出好遠。
“喲，真是情誼甚篤。”面具男開口，下一秒，刀架在薛晴羽的脖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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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炷香時間過去，蕭府可算起火、開鍋，薛晴羽已從大門離去，又換了女裝，自後門回來。
“你未免過於小心了些。”蕭清鶴說著，給薛晴羽夾了一大塊肉。
薛晴羽看了蕭清漪一眼，沒急著說心裏話。
“小心駛得萬年船，你信不信，蕭府附近定有聖上眼線。所幸府上只有清漪在，若有別的仆從，我壓根兒不敢來。”
蕭清漪取了梨花釀，給兩個人滿上：“薛姐姐快嘗嘗，這是蕭哥哥親自釀的。按照書上方子，和你上次帶來的梨花釀對比，足足泡了一個月呢。”
薛晴羽詫異地小撮一口，唇齒生香，梨花和白酒巧妙地融合在一起，的確是她喝過最好的梨花釀。
“蕭清鶴，我發現但凡你好好做的事，都可以做到最好，真是個怪才。”
蕭清鶴滿臉欣慰：“你喜歡就好，我往後，就按這個方子，一直釀，你有需要，盡管來取。”
蕭清漪照例識趣地快速用完午膳，將小廚房留給二人，薛晴羽可算開啟了話題。
“方才來的是商安楠，說來奇怪，你和舒寄柔都升了，唯獨他沒有。”
“他是商籍的遠親，本是要負連帶責任的，看在他平日裏處事認真，編寫書冊工整無誤，這才未罷黜官職，只可惜，日後晉升無望了。”蕭清鶴感慨。
“想來，也是你在聖上跟前替他美言了。”薛晴羽話鋒一轉，“所以，你近日讓他尋找定武侯造反案的卷宗？”
蕭清鶴楞了一下：“你看到卷宗了？”
“蕭清鶴，我提醒過你，此事要反抗的，是皇權。”薛晴羽一臉擔憂。
蕭清鶴慢悠悠將煮好的肉放在薛晴羽碗中：“所以，我從現在起，就會開始規劃。薛晴羽，你相信我嗎？之後不管發生什麽事，都會相信，我會以你和大義優先嗎？”
薛晴羽看著蕭清鶴眼底閃爍的堅定，情不自禁地點頭。
“那便好，眼下有一件事，需要你幫我取得聖上的信任。”
薛晴羽聽完蕭清鶴的計劃後，直接拍桌子：“不行！太危險了！”
“兵權，是聖上第一大忌，第二忌，便是望月樓這種江湖門派。說到底，聖上之所以信任我，無外乎我一無背景，二不結黨，三，提出的政策皆滿足中央集權。聖上最討厭的，便是失控。若我擁有舍生取義的決心，不顧自身安全也要替他除去心頭大患，他必充分信賴於我。而且，動作要快，待下一個蕭清鶴出現，我未必再有用了。”
薛晴羽震驚於蕭清鶴的分析：“原來蕭大人平日裏雲淡風輕的樣子，全是偽裝。”
蕭清鶴端起酒杯：“那麽，薛掌印可願與虎謀皮？”
薛晴羽用酒杯輕碰蕭清鶴的酒杯：“卻之不恭。”
酒足飯飽，薛晴羽提出要檢查蕭清鶴身體的恢覆情況。
“脈象沈穩有力，看來恢覆得不錯。”薛晴羽安下心來。
蕭清鶴追問：“那可以請你幫忙捉住‘鬼師傅’嗎？”
“鬼師傅，據說是樓主望月的左膀右臂，只清明、中元、立冬出來行動，平日裏專肆樓內大小事務。每逢鬼月，專擊殺樓眾長期無法殺死的目標，武功高強、神出鬼沒、擅於用計。”
薛晴羽斜眸蕭清鶴：“你怎麽就肯定，鬼師傅的目標是你呢？”
“也可能是你，誰知道呢？煩請薛掌印利用職務之便，讓東緝事廠將我中元回老家滁州的消息散出去。”
薛晴羽皺眉：“嗯，我亦會提前埋伏好，護你安全。但你必須答應我，不允逞強。”
“放心，我尚未替你謀劃平反一事，怎會輕易死去？”
薛晴羽蹲下來，取出藏匿在靴子裏的匕首：“你拿著，防身用。”
蕭清鶴看著鐵鞘上雕刻的精美梨花，伸手撫了撫：“你還真是喜歡梨花。”
“害，很多東西都是趙舒和裴俊達準備的，投我所好罷了。”薛晴羽不放心，又自蕭清鶴手中奪過匕首，親手放入蕭清鶴靴子裏，“你若不愛惜自己，往後我再不會與你合謀。”
“好了，今日你已反覆提幾遍了！”蕭清鶴一把抱住薛晴羽，“即便為了你，我也會愛惜自己的，現在我不再是一個人了。”
薛晴羽今日未在蕭府過夜，回去便取出京城和滁州堪輿圖，仔細標記部署。鬼師傅之所以被稱為“鬼”，自然有道理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薛晴羽心臟“突突”直跳，左眼皮也一直亂竄。她準備屆時打頭陣，緊緊跟隨蕭清鶴。
到了中元節前一日，趙舒一百個不放心，反覆檢查薛晴羽的裝備。
“梨花落、弓箭、護膝……掌印，匕首呢？”
“我給蕭清鶴了，還有，你不用跟著，萬一我明日子時還未回來，你再去東緝事廠找吳威求助。”
趙舒預感也不太好，無奈主子已經安排好，不敢多言，只得恭敬地目送薛晴羽離開。
薛晴羽暗中安排了朱效，又讓孫梧安排了兩顆人，在京城至滁州途中埋伏。薛晴羽則偽裝成馬夫，和蕭清鶴共進退。
蕭清鶴坐得離門簾極近，和薛晴羽僅一簾之隔。
“晴羽，你為什麽不躲在暗處？如此冒險的位置，我真的很擔心。”
“待會兒就出京城、到小路了。我最擔心的是密林，你可得把嘴閉上，免得影響我的聽覺。”
一入密林，溫度驟然降了幾分，兩側高大的柏樹在道路投射陰影，遮掩大半去路，愈顯詭異。
薛晴羽駕著馬車，速度減緩，屏氣凝神聽四周動靜。
“唧唧”——鳥兒的聲音自樹上傳來，薛晴羽一個激靈，勒住韁繩，讓馬兒處於慢走狀態。
蕭清鶴裝模作樣：“馬夫，怎的走這麽慢？”
“林子裏黑，怕走急了看不清岔路。”薛晴羽也努力配合蕭清鶴，裝作一切如常。
還有五米左右，到達一處十字路口。薛晴羽看著漆黑的前路，心裏發慌。馬車正欲左拐，鳥兒的叫聲驀的消失，薛晴羽屏住呼吸，很快聽到後方襲來的風聲，那是暗器在快速移動！
“小心！”薛晴羽大喝一聲，抽出梨花落，精準打落飛鏢。
暗處四個方向分別有黑影襲來，埋伏好的東輯事廠眾人亦紛紛出動，將馬車包圍起來，嚴防死守。
“先找鬼師傅！”薛晴羽一聲令下，護在馬車跟前，不允蕭清鶴出來。
兩方廝殺，薛晴羽很快發現，望月樓是有備而來。黑影們步子有序，分明在擺陣。如果說之前薛晴羽聽聞望月樓，覺得十之七八是吟月樓，那麽此刻，更是斷定無疑。
薛晴羽第一次在薛府門前遇到攻擊，也是這樣的對陣。
“孫梧，別管陣法，從南邊開始突破！”
孫梧的武功不遜色，番役們亦是層層選拔而來。可這一次，黑影的武功顯然比襲擊薛晴羽的那次強很多，就連孫梧都很快被擊中大腿，堪堪倒下。
薛晴羽見狀，快速取出銀針，將南邊三位黑影盡數撂倒，幫助其餘番役突圍另外三方位。
這時，樹上飛下來一個輕盈的身影，銀質的面具泛著幽深的光芒，直奔薛晴羽而來。
“少主小心！”躲在暗處的朱效出列，和面具人纏鬥起來。七招過後，朱效落於下風，一掌拍向馬匹。
馬兒受驚，帶著薛晴羽和蕭清鶴飛奔而去，走的卻不是左邊，而是正前方。薛晴羽記得，那是一處山崖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蕭清鶴在轎子裏大喊，企圖了解情況。
薛晴羽一邊控制馬車，一邊言簡意賅：“對方來勢洶洶，我們的人不是對手。為護你周全，我先帶你離開。”
“可我們的目標是鬼師傅！”蕭清鶴不依，卻無能為力。
“你已成功吸引了鬼師傅，但保命要緊。”薛晴羽說完，不再搭理蕭清鶴，拼命勒緊韁繩，讓馬車減速。
馬兒在疾行五公裏後，速度終於降下來，薛晴羽眼瞅著就到了山林。
正在這時，疾風自耳邊拂過，薛晴羽險險避開，耳朵仍是一痛，一滴血落在手背上。
“蕭清鶴，待會兒若情況不對，你就趁我和對方纏鬥，下馬躲起來，聽到了嗎？”
“你要幹嘛！”蕭清鶴擔心薛晴羽，掀開布簾，卻見薛晴羽已經飛遠，附近好幾滴血。蕭清鶴心愈發下沈，不確定薛晴羽傷到了哪裏。
薛晴羽企圖將面具男引得離馬車遠一些，豈料對方看穿了她的心思，離馬車五米遠的地方，便動了手。
幾招下來，薛晴羽驚覺對方招式熟悉，似乎交過手。且對方武功高強，分明可以直逼她命門，卻每逢關鍵時刻便收了手。這叫薛晴羽不得不懷疑，對方的目標是蕭清鶴。
思及此，薛晴羽回頭，剛好見蕭清鶴自馬車上下來。一分心，小腹正中一刀，薛晴羽跌坐在地上。
蕭清鶴看到薛晴羽受傷，腦子一熱便飛奔過來。
“走！滾！”薛晴羽大喝，隔空沖蕭清鶴方向使出一掌，將蕭清鶴彈出好遠。
“喲，真是情誼甚篤。”面具男開口，下一秒，刀架在薛晴羽的脖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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